广州版网约车公布近一个月,因为没有对户籍直接做出“限制”,躲过了户籍之争的讨论。然而在广州版网约车新政中,对车辆的准入提出全国最严的要求,除了长宽高等标准与北京上海的轴距看齐外,给出的“1年车龄”限制,达到全国最严标准。
广汽协、租赁公司纷纷发出反对声音,希望广州网约车新政能够聆听来自基层网约出租车数十万从业人员的声音。数十家租赁公司发出致交委的联名信,呼吁广州“网约车需要管理,更需要适度管理”,更直言“网约车”感受到了来自行政与市场的双重压力,万分忐忑,惴惴不安。
可惜的是,相关部门至今并未对此做出回应。以广州为例,对网约车年限、轴距的要求极为严苛,其科学依据何在,是否有严密的数据论证?答案,也依然没有人知道。
广州,作为改革开放的前沿城市,曾经以“处处敢为天下先”而闻名天下。在传统工业的时代,广东是经济大省,广州是商贸之都。然而在这一波互联网经济中,广州却渐渐失色,被北上深抛弃,退出了一线城市的行列。
在知乎上,一个讨论“作为一线城市的广州,为什么互联网科技大潮中会明显落后”的帖子里写道,有个很有意思的问题——杭州有阿里巴巴,深圳有华为,腾讯,北京有中关村,那广州有什么?
作者写道,“广州的互联网产业特点是中小互联网公司偏多,大的互联网公司总部没有在广州的,中型公司长大以后也会搬走。原因跟市政府10年后经管班子思路不清晰和招商引资态度不谦虚,地方保护主义,不敢改革,保守风气弥漫有关。”
而作者Jack Chen举的例子,恰恰就是网约车。
2015年5月,广州曾经因为UBER,一跃成为全球关注的焦点。当时,城中媒体发布了一条爆炸性新闻“广州开始正式对私家车通过打车软件拉客展开查处,Uber广州公司被工商和交通等多个部门执法查处,一批用于揽客的手机被查封。”
Jack Chen 写道:“UBER刚来中国时总部就正好设在广州,广州也很长一段时间是专车业务最多的城市,然而正是在专车行业大发展,就连市政府自己都在搞“如约"约租车平台之时,广州公然叫停专车,查封UBER总部,并且开始钓鱼执法。2015年确实在中国专车行业引起巨大风波,但是广州作为一个丧失了支柱产业,而且曾经是改革开放前沿的城市,第一反应不是去想办法规范化,服务专车企业,推动出租车行业改革,而是去简单粗暴地查封,使得广州错失了一个大产业的招商机会。以至于今天,滴滴,UBER的总部选择在北京上海,而非广州。”
对于广州成为“最早查处Uber的城市”,资深媒体人士陈扬曾经有过一句著名的评价:芝麻没捡到,Uber也跑了。
2015年10月,Uber中国总部在上海落户。陈sir说:上海用Uber落地在全世界为自己做了一个巨大的城市形象广告,Uber的落地为上海的名片贴了金光闪闪的一层金箔,而广州却失去了这样一个机会。
他感叹道,假如5月广州干的事情不是查处Uber,而是批准Uber落地,那么广州现在就多了一家注册资本为21亿人民币的互联网巨头公司。“而这其实这还不仅仅事关一个注册资本为21亿的互联网公司的命运,这更事关一个城市的声名。”
而这何尝不是百万广州市民心中同样的感叹。
可惜的是,广州似乎并未从Uber被查一事中学到教训。上周,伴随网约车新政而来的,是广州交委公布的一份招标结果。广州市交委对外公布,斥资1998万元购买了一套网约车管理系统。
而根据媒体的报道显示,中标的广州交通信息化建设投资营运有限公司,是一家由广州交通站场建设管理中心、一汽、二汽、交通集团、白云集团等交通系统企业出资成立,属于广州交通系统的企业。
这也许不难解释,为什么我们无法看到互联网企业选择落户广州。这也许不难解释,广州为什么被诟病,已沦为二线城市。
反观深圳,同样是对待网约车这一新兴产业,在地方网约车新政严格的准入标准外,给出了对现行“存量网约车”更宽容的排量准入标准,以及2年的继续经营过渡期,实行“新车新办法,旧车旧办法“的管理模式。由此可见,深圳市政府支持新兴经济和新兴商业模式的前瞻性和魄力。
在过去一年,除了腾讯、华为、中兴等巨头,深圳还跑出了大疆等一批全新的国际知名科技企业,百度国际大厦落户深圳,双创周吸引了苹果CEO库克前往参加。移动互联网突飞猛进的大背景下,无秘、脸萌等移动互联网创业型公司也开始冒出尖来。可谓相辅相成,日益飞进。
与此相比,紧挨深圳的广州却略显落寞,甚至我们看到,广州本土的网易都开始把总部北迁、而网易研发中心更是迁到了杭州。
国家层面上,现阶段中国有五大国家中心城市,北京上海天津重庆广州。在南边,广州与深圳一哥之争由来已久,根据今年广东社科院发布“现代化进程”测评结果,广州在总分上已经输给了深圳,另外,在五大单项指标的测评,也丢掉了“省内第一”。
而从网约车地方新政这一役来看,深圳又一次将广州抛在了后面。